亦安畫廊舉辦日本當代攝影靈魂人物中平卓馬個展。圖/非池中藝術網攝。
亦安畫廊舉辦日本當代攝影靈魂人物中平卓馬個展。圖/非池中藝術網攝。
雖然世界各地多數媒體持續對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J. Trump）冷嘲熱諷、大加撻伐，但在他登上大位後，各大經濟指標「恰好」持續創新高，也是個不爭的事實。資本炒家的熱錢太多，藝術市場內的畫廊、拍賣行或藝博會等，也免不了想為流進藝術市場的熱錢找出路。因此攝影這塊耕耘已久，但尚未大鳴大放的沃土，也成為這一波資金流向的好去處。
本篇想分享的攝影收藏心得，原則上是以當代（即1945年戰後所出生的藝術家）為主。首先基於長期觀察，西方經典攝影固然有為數眾多的大師級人物，但收藏門檻已經不菲。且很實際地，這些大師們在當時時空背景下所創作出來的作品、所使用的表現技巧與特色，已經與我們當下的生活、地域文化、審美標準，有很大的差異，能與收藏者發生共鳴的程度，實在有限。攝影技術的長足進步、攝影器材使用上的高度便利和普遍性，造成那些經典攝影作品在西方世界以外的收藏感受上，除了因為藝術家名氣外，作品本身對於觀者的吸引力，是否能夠支撐到那種高價，本文偏向保留。從而先做範圍上的限縮，討論上也比較聚焦。
或有認為，當代攝影收藏因為價格較低，是成為相對其他平面作品容易進入的領域，也有很好的投資潛力，本文對這些觀點不完全認同。簡單摘要以下幾點心得，作為有興趣收藏當代攝影的參考：
Tip1：切勿立即當下決定攝影作品的購藏
當今數位圖像產出數量、速度與傳播上的爆炸性，使得攝影作品在人腦中的能夠存留的印象、造成的衝擊之消逝速度，較過去快很多。對於攝影作品的複數性認知，也多少會影響到主觀偏好的存續程度。因此在考慮是否收藏攝影作品之前，最好一看再看，再三思考，然後放著幾天到數週不要管它。如果某件作品在你的潛意識中不斷出現，或許就是你可以收藏的標的。
Tip 2：最起碼的是你要喜歡這件作品！
這一點，通常是藝術收藏文最為普遍作為結尾的建議，但本文將之置於第二位。雖然不少文章一直在推薦攝影市場的投資性，但很遺憾地，大多數攝影作品產出的速度，時間成本相對傳統媒材少很多，特別是攝影很多都是拍了一大堆，從中挑出藝術家自我認可的作品。以這樣創作上的速度，較其他傳統媒材容易許多，也正是在挑戰收藏者們心中在認同感上難以克服的心理關卡。當然前述強調是大多數，少數很複雜的也有，如需要耗費大量時間擺拍的格雷戈里．克魯森（Gregory Grewdson）、前置作業很長的湯瑪斯．迪曼德（Thomas Demand）、搭景宛如好萊塢拍電影的亞歷克斯．普拉格（Alex Prager）、伊麗特．阿祖萊（Ilit Azoulay）、上天下海等待很久的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等，或後製修圖PS很傷神費工的安德烈斯．古爾斯基（Andreas Gursky）、勞瑞．西蒙斯（Laurie Simons）、珊蒂．史蔻蘭（Sandy Skogrund）、理查德．莫斯（Richrd Mosse）等。因此，想了很久一直無法從腦中抹除的摯愛，可能應該是收藏者要優先考慮的。
大野真人〈A lot of Holes, 2017〉。圖/詔藝攝。Courtesy of aura gallery taipei.
大野真人〈Attack Defense, 2016〉。圖/詔藝攝。Courtesy of aura gallery taipei.
Tip 3：不要去想靠攝影收藏投資賺大錢
曼．雷（Man Ray）與1924年作品《Ingres's Violin》。圖/取自wiki。
當代攝影收藏相對於其他平面藝術品來說，僅有最資淺、默默無名的作品才真的是門檻低很多。但反之，如果去長期觀察西方或日本攝影作品的市場交易指數，如辛蒂．雪曼（Cindy Sherman）、曼．雷（Man Ray）、杉本博司、安德烈斯．古爾斯基、托馬斯．施特魯特（Thomas Struth）、康迪達．赫弗（Candida Höfer）、貝雪夫婦（Bernd and Hilla Becher）、南．戈丁（Nan Goldin）、羅伯特．梅普爾索普（Robert Mapplethorp）等，其二級市場價格其實常與市場炒作或議題流行度呈正相關。攝影作品普遍上的複數性，套入經濟學上的供需決定市場價格，導致即使是經典攝影大名家如曼．雷得以撐過5年、10年，也不容易有「持續性」價格向上的空間。通常都只會有幾件非常特別具有歷史意義、單版或是版數很少、保存狀況特佳、展覽或收藏經歷傲人的那幾件，才會突然有超高價的可能。
不少商業性的攝影推廣文章都提到八〇、九〇年代，在今天已經上漲了很多。但若有在關注當代攝影市場的收藏家，應該也可以發現，自上次金融海嘯後，其實攝影的市場一則因為藝術家本身在創作上突破的困難度；二則由於攝影作品的複製與複數性，這十年間，真的能夠一直維持高價或更上一層的作品比例，相對還是遠不如品質好的其他媒材的收藏品項。
雖然要靠攝影收藏賺大錢不太可能，但攝影作品的市場價格的波動性，反之也不是很大，真的不喜歡了，透過畫廊或有經驗的藝術經紀人或拍賣公司出售，跌價的空間幅度也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