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有不測風雲」─ 美國畫家約翰.法蘭西斯.墨菲John Francis Murphy
2019-07-23|撰文者:詔藝
墨菲,〈The Sprout Lot〉,油彩畫布,1912。Image source: WIKIMEDIACOMMONS
墨菲,〈九月的午間時分〉(September Noon),油彩畫布,1887。Photographed by Wmpearl/Image source: WIKIMEDIACOMMONS
墨菲被歸類屬於藝術史上驚鴻一瞥的所謂「色調主義」藝術家的一員。「色調主義」(Tonalism)也有翻譯為「調性主義」,屬於一種美國藝術家特有的藝術風格,出現於19世紀80年代至1915年間。美國畫家受到法國巴比松畫派風景畫的啟發,從歐洲引進並加以調整進化。於1890年代後期,美國藝評家開始使用「色調」(tonal)一詞來描述這類型作品。
當時美國藝術家似乎更傾向於利用無意識狀態和心理上體驗,而不是藉由眼睛所看到的現實來創作。他們使用獨特調色配方,如灰色、棕色或藍色等深色中性色彩,來降低對比度和高色度,或利用霧氣畫面來強化畫面上的氣氛,並輔以柔和的光線和略帶點神祕迷離的陰影表現來描繪風景。這樣的作品通常看起來就像透過有色或薄霧的面紗,產生一種低調優雅、朦朧中帶有簡潔、靜默沉靜、「不甚確定、略帶迷濛恍惚」的特殊抒情美感以及悠遠的視覺詩意。
墨菲,〈暴風雨的一天〉(A Stormy Day),油彩畫布,約1887。Image source: WIKIMEDIACOMMONS
被歸類為「色調主義者」(Tonalist)的藝術家裡,其中最有影響力的藝術實踐者莫過於是畫家George Inness(1825 – 1894)。但其中最出色且著名的畫家則是之後來去了英國發展、再也沒有回到美國的詹姆斯.惠斯勒(James Abbott McNeill Whistler, 1834 – 1903),其創作主軸在於透過繪畫色彩的優雅與和諧,堅持藝術必須要維持「本質上的美感」。
色調主義可以說是20世紀上半葉才出現,美國印象派的先驅,當然也隨著印象派風潮的流行後,色調主義這種偏暗的色彩過於沉悶,於1920、1930年代後,絕大多數的色調主義的藝術家幾乎被歷史洪流所遺忘了。不過即使如此,色調主義在對現實主義「柔和化」的創作手法上,在攝影藝術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特別是對美國現代攝影大師Alfred Stieglitz及其同儕攝影藝術家們的創作脈絡,其影響延續至今不墜。
惠斯勒, 〈藝術家母親的肖像〉(Portrait of the Artist's Mother),油彩畫布,1871。Image source: WIKIMEDIACOMMONS
惠斯勒, 〈黑色小夜曲〉(Nocturne in black),油彩畫布,1875。Image source: WIKIMEDIACOMMONS
在墨菲的「色調主義」中,他的代表性作品雖然原則上還是屬於具象的類別,但他往往將畫面處理到更為模糊,大面化陰影的分佈,以達到讓沉重的情緒性籠罩整個畫面,並貫穿觀者的思緒,獨立成為高品質的抒情風景系統。但可惜的是,在整個西方藝術史的脈絡上,因為溯其根本,「色調主義」不脫源自法國巴比松畫派,即使也經過美國一群藝術家努力走出一條獨樹一格的分支,得以在藝術史中曇花一現,但在後來歐洲印象派和現代主義的大時代潮流下,最終依舊黯然失色而無以為繼。
曾有當代藝評家對於墨菲這樣說道:「他滿足於最簡單的生活和環境… 從未犧牲他的藝術完整性,但是…他確實很高興他可以通過創作那些他自己喜歡的小尺寸畫作來謀生。」(he was “content with a most simple life and environment . . . never sacrificed his artistic integrity, but . . . was happy indeed that he could make his living by producing these little pictures of his fancy.” )。
墨菲被認為是19世紀中,最具原創性和才華的美國藝術家之一,然而他的作品在當今人云亦云的喧鬧市場上現已乏人問津。從他的故事中,我們看見了一位有才華藝術家在藝術史上的起落,正巧反映出他作品中所隱喻「天終有不測風雲」的警世哲理。人的機運就是如此地無常,認真地活在當下,或許就是墨菲要給我們的答案。
墨菲,〈暴風雨過後〉(After the Storm),油彩畫布,年份不詳。Image source: WIKIMEDIACOMMONS
墨菲,〈風景〉(Landscape),油彩畫布,創作年份不詳。Photographed by Raymond Ellis/Image source: WIKIMEDIA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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