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思藝術:【《旅程的終點 – 尊貴的搏鬥》黨若洪創作自述】
2014-05-07|撰文者:黨若洪
時間是2014的四月,地點是新的雙城路工作室,微微飄雨。給作品拍照、排列挑選、試著給即將而來的展覽定下幾個可能的名稱、作品最後的命名、寫一篇最後註解它的創作自述。你可以選擇個有點“小清新”“小確幸”的名稱,就像是 ─ 「關於某種類似旅程的預演」那樣,而你其實原本也是這麼預計的,然而直到重新檢視與命名的過程當中,你發現了一個隱形的脈絡在這批為期兩三年的作品之中。
一切的開始在2011年,期待自己能發生某種轉變,揮一記重拳,才華垂直提升的那種,本來以為這並不困難。2012年秋,我把工作室搬進淡水下圭柔,到目前為止又作了一年又多。
而其實很難在一個創作自述般的框架下說出任何真相,就如同很難解釋這兩三年當中創作上經歷的是什麼。
過往就像一個有頂的天空,你看不到這層框架,但始終在框架之中,你自己就是自己的負載,你所有發展過的系統既是你的土壤也是你的負債,你奮力去生長,然而每個骨節有它的侷限,你微微的發怒,恨不能把所有的關節敲碎重新生長,但你還是自己,始終是你。你不知道在對甚麼生氣,在畫面中你不知道在對抗甚麼,一開始的概念出發點或許是旅行,到最後終究面對的是空中降下的無情飛箭無數,是悲劇。
三月,學運爆發,所有的價值觀攪在一起。
我們到底如何回應我們所處的時代呢?
今天之前,整個時代都在揮著空拳,包裝再包裝,我們把展覽包裝成高級的樣貌,把圖案壓扁,整個時代壓扁,最高級裡面沒有真的東西。我們為什麼拿筆畫畫!回應自己當下的天賦嗎? 無數的飛箭臨在空中,時刻都要降下,空氣中有一萬滴雨,全是無解的難題。
如果說還是得談談創作,我恐怕無法不提及那些朝向無名之路的旅行、空中飛箭、海上的白魚、飄在空中的緞帶像是訊息也像是某種可以攜帶的使命、關於臣服與搏鬥、旁觀者或局外人、關於幸運或者相反、關於旅程、關於生活在海上、關於墜落與奮力躍起、關於困局與你漲滿的力氣。這個旅程越是靠近它的終點,對立的一方才逐漸浮出水面。你既是中箭的白魚,你也是自己手中放出的箭。
黨若洪 2014于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