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潔民
「若說滴水之恩，應當湧泉以報。那趙秀煥影響我改變一生命運的知遇之恩，又該如何報答？」

於去年出版了紀錄半生的自傳「Jimmy Lu 優游藝術路：陸潔民的鑑賞心、收藏情」與集結藝術家三年餘專欄而成「陸潔民藝術收藏投資六講」兩本個人書籍後，可說是為我20年來的藝術生涯，紀錄下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而我能從一個工程師成功進入藝術領域、有在今日藝術產業界的表現，也都必須歸功於趙老師當年的提點。在今天藝壇潮流重回中國現當代水墨、藝術微噴複製形式受到世界級美術館紛紛認可，簽名限量藝術品投資發燒的今天，我想是時候用盡一生所學來回報恩師了。一場台南簽書會，同時在畫廊舉辦了趙秀煥老師簽名限量藝術微噴作品展，現場竟然就有五位收藏家熱烈響應，提前預訂，更有甚者願意購藏老師的原作。這也是自1992、94年敦煌二次個展以來，我再次感受到趙老師作品的市場熱度與藏家們高度的興趣，同時為我打了劑出版推廣前的強心針。

除了原作展覽的持續推廣，今年五月，我也要首度以限量簽名藝術微噴形制、依大小不等1～5萬新台幣的定價，按照結緣價、市場價，割愛價各1/3比例的銷售模式，在台灣、北京、上海，等地同時進行，為的就是將藝術家趙秀煥「花的肖像」、她的工筆花鳥之美及影響我一生甚鉅的審美觀念，帶給喜好藝術的大家。

次真跡一等的複製工法—藝術微噴

在談到趙秀煥限量藝術微噴的價值之前，我們必須先由藝術微噴發展史探討起。「藝術微噴」（Giclee）自日本Epson（愛普生）80年代傳真機發展以來日新月異，發展至今無論K3抗褪色墨水原料或高解析噴墨技術均已十分成熟，其百年抗光防水顏料墨水更可達光照百年永不褪色的境界，成為時代演進下的次世代的藝術品複製工法。由於能達到次真跡一等、有著與原作擬真性極高的特性，藝術微噴堪稱版畫技術發展以來最接近原作的複製工法。經由藝術微噴而精製而成的限量作品，近兩年已廣為大陸藝術家所使用，在超寫實與古典寫實領域更是使用者眾，舉凡楊飛雲、何多苓、艾軒、王沂東，冷軍等一線藝術家，都以藝術微噴作為限量藝術品的發行，其他如周春芽、劉野……乃至8、90後的藝術家，也紛紛效法跟進，一時間內，在中國藝術市場蔚為風潮。

同時，藝術微噴不僅存在於收藏市場，去（2013）年底，荷蘭梵谷博物館「梵谷經典重現展」來台展出全球限量260幅，每幅要價2.5萬歐元（新台幣100萬元）3D打印「梵谷浮雕版畫」系列，全台僅10張的配額隨即熱烈搶購一空。無獨有偶，近期於中正紀念堂展出「珍珠之光—透視維梅爾」同樣以藝術微噴的方式展現，集結了維梅爾分散於全球十八處美術館，畢生繪製的37幅畫作。在世界級美術館、一流博物館紛紛接受此複製形式後，今年，可說是專屬於版畫藝術史上的「藝術微噴年」。我也將以這樣的純熟工法，水到渠成地將老師畢生的精品精緻複印，送到每一個喜愛他的收藏家手上。


質樸暗灰調子 論趙秀煥工筆之美

曾經，在未曾受到梵谷感動、把玩收藏古玉，一步步成為人們口中的「陸老師」之前，我也與一般人無異，陷於僅喜歡平均美的迷思，不甚了解趙秀煥工筆花鳥所帶出的質樸暗灰調子，甚至對於她偏暗的畫面產生懷疑。但隨著年紀增長、對於世事有所感悟、古今藝術了解深入後，我才得以真正明白趙秀煥老師那種像極了老玉長年在地底受沁後的色調，與她宛若秦少游北宋詩詞下「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的意境，感受到詩中有畫、富有感情色調、畫如其人的真正藝術價值。

細數趙秀煥的過去，在她3～40歲的創作初期，其獨樹一格的工筆花鳥作品即開始受到中國的重要美展注目，自一九八一年「疏雨」一作得到全國第二屆青年美展第三獎開始，一九八五年「森林之歌」中國三十五週年紀念全國美展第二獎、隔年「雨意」北京市八十年代作品展優秀作品獎…..等。在此同時，趙秀煥也以「稀有木蘭」一作，在郵票設計上獲得中國第七屆全國最佳郵票第二名、日本郵趣雜誌世界傑出郵票雙重肯定，與吳作人、程十髮這些德高望重的畫家齊名，進而由中國文化局發行為成套的郵票，她的創作十分受到評審青睞。


得獎海內外大展不斷 多位藝術史巨人高度肯定

除了國內的讚揚聲不斷，一場1983~85年間《現代中國畫：來自中國大陸的現代畫展》，更是讓趙秀煥得到來自國際的掌聲。「中國傳統工筆畫在趙秀煥手中，步入了一個新的紀元，不但顯示出精美的技藝，同時透露出難以描繪，近乎靈妙的幽雅氣質。」這是林露斯博士（Lucy Lim）的《現代中國畫》；「趙秀煥是當今中國最富原創意的花鳥畫，色彩濃重、裝飾性，略帶浪漫的風格，大膽的脫離了近代傳統的範疇。」這是高居翰博士（James Cahill）的《中國當代花鳥人物畫》；「趙秀煥的花、葉及植物卷鬚在暗色調背景的襯托下，傳達出非但華麗並且微感神秘的意境。」這是蘇利文博士（Michael Sullivan）的《當代中國畫：傳統的風格，現代的感覺》。「畫家趙秀煥非凡的技藝非常精確，同時流露出微妙的浪漫氣氛，使她成為神秘的寫實主義者。」這取自美國藝評家柯珠恩（Joan Lebold Cohen）女士《新中國畫一九四九—一九八六》

包括方於日前辭世的高居翰這些對中國近代藝壇有著重大貢獻的藝術史巨人在內，對趙秀煥的創作都讚譽有佳，這些偉大藝評家對趙秀煥的評價，30年來也從未動搖，勝過了千言萬語。而藝術家所受邀參加的重大巡迴展覽也不盡其數。除了上述巡迴美國八大博物館的《現代中國畫：來自中國大陸的現代畫展》外，一場《20世紀中國繪畫的傳統與創新》巡迴香港藝術館、新加坡美術館乃至英國大英博物館、德國科隆東亞美術館四大國家重要展館的展覽也讓她的藝術史地位更加穩固。

雖然沒有草間彌生那種強佔人們眼球視覺的當代圓點鮮艷色彩，但她筆下這種月下觀花獨特的染調子，源自宋代、卻又帶有自我情感的創作風格，的確是藝壇空前的獨有風格，這樣一位具有地位的藝術大腕，當現下中國當代水墨進行一場尋根之旅時，又怎麼會獨漏趙秀煥呢？


五子登科 點子底子裡子面子齊備

「藝術家是否五子登科，即點子、底子、裡子、面子，場子各方面完備，向來是我觀察藝術家前景與魅力的一大重點。」在中國畫的領域中，有著工筆花鳥畫易學難攻、人物畫難學易攻；山水畫難學難攻的俗諺。在北京畫院時期，趙秀煥深刻感受到自己短時間內無法突破寫意的境界，遂選定工筆花鳥作為「點子」主要繪畫表現語言後，即以寫生、練線，研究構圖，來充實她的「底子」而我，也是與她在討論吳昌碩的「以實代虛」與八大山人的「以虛代實」構圖奧妙的過程中，就此改行進入藝術市場。

談到趙秀煥「底子」的修鍊，實在令人深感欽佩，她師承潘絜茲，不但和師父反覆臨摹過稿永樂宮、敦煌壁畫、法海寺壁畫走一樣的路子，為練就更純熟的「高古游絲描」更曾對著雜誌上、一次需要3個月～半年臨帖時間的「八十七神仙卷」，前後共臨摹了3遍。在基礎打底功力完備後，趙秀煥進而理解構圖，將成為日後花鳥畫耐看與否的關鍵。她以大自然為師，在不斷的寫生，來鍛鍊自己尋找「入畫」的景，並在取景後，不甚完美的構圖中造險、破險、調整、收拾，最終以詩詞入畫，三礬九染、造就她堅持不懈所追求的完美靈動畫面。就算今天她都已經畫出一生都畫不完的寫生稿了，趙秀煥還是仍在創造她如同阿凡達電影中，非人間、超現實「她心中獨特的花景」，那看似熟悉，卻不存在於真實的夢幻景色。

「裡子」無疑指的是趙秀煥的修養，也是藝術家最純真、以及難能可貴之處。她畫如其人真情流露的態度，無論是在構圖、畫面的色彩上都一覽無疑。構圖的修養或許能以大量的練習，在大自然中「悟通」。而生活上的艱難、困苦，一路來人生的不順遂，卻默默的成就她色彩的修養。生活在富足世代的我們，應該很難想像當時她那種藝術圈內被擠壓、文革中的黑五類，父親早逝、經歷離婚，一個人把孩子拉拔到大的過程，綜觀她所有的得獎作品，也大都是在一個箱子墊上一塊木板的狹窄環境中完成。這樣的艱困環境，卻成為趙秀煥藝術生涯一路走來，創作的最佳養份。因為能達到畫如其人的境界，她的暗色畫面，也就此成為今天市場中一種特殊而真誠的存在。

總歸來說，趙秀煥的畫作，並不是能夠在煩躁世界中容易一眼被人們所接受的亮麗作品，會收藏這樣具有含蓄暗淡美感作品的藏家，也往往從事教職、喜歡品茗或是古典音樂愛好者，有著自己獨特喜好、追求深度生活的族群。這樣霧裡觀花、月下觀海棠的畫面，便成為趙秀煥花鳥工筆畫的「面子」，其孤芳自賞「何必賣呢？」的態度，也隔絕了所有需要「平均美」族群接近她的機會，反倒是受盡人生挫折、懂得生活，進而轉化心境升格為半個哲學家思想的特定少數人，成為她作品共鳴的主要對象。


為趙老師補強場子 簽名限量藝術微噴作品購藏何樂不為

「畫畫的時間都不夠了，遑論公關呢？」因為沉浸於繪畫的世界中，趙秀煥是極少公關應酬的，幸好滯留美國的時間裡，有賴一群學生的奔走以及學畫企業家夫人們的支持，生活上還算無虞。但「場子」卻成為趙秀煥的最大弱點，也是今天我必須跳出來協助老師、加強老師場子，曝光度的主要原因。

能以這樣的方式協助老師，其實我是非常欣喜的，除了藏家們得以典藏藝術家的工筆花鳥之美，趙老師也不再為了賣掉嘔心瀝血畫作而不捨。本次發行藝術微噴的專業老師，也經由趙秀煥之眼共同調整比對出最接近原作的色調，不因經過印刷形式而有所失真。並依照1960年在維也納舉行的國際造形美術協會會議決議，採左下角限量版數編號、中間作品題目，右下角則為藝術家親筆簽名蓋章嚴格依版畫工法規則執行。

簽名限量藝術品，絕對是今天藝術市場蓬勃發展，入門收藏家首次購藏作品的第一選擇，未來也將成為畫廊老闆因參加眾多的博覽會，原作搶購一空下，推廣及業績成長必備的優質產品。客觀來說，由於入門藏家多半都是因為家裡的補牆需求，需要美化家居的一張畫作而開始，若此刻購買的是限量的藝術微噴，將得以在對市場了解不夠、自信、審美不足，尚未培養足夠能力前，進而保護藏家不受傷害。在具有一定高度的藝術品進駐後，達到補牆目的當下，家裡品味也會因而提升，在藝術品耳濡目染之下，下一代受到美學薰陶，貴客上門時更有引發社交話題的功效，當時間久了，還具備投資理財的未來性，積累自信、進而收藏原作。這種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行為，對於身為一個藝術愛好者的你，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