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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藝術家

Mary Cassatt瑪莉‧卡薩特

  • 孩子與母親間的距離,有多遠?藝術家瑪莉‧卡薩特(Mary Cassatt)在他的藝術中,勾勒出這難以估量的親情距離。她的畫筆流露母子間的親暱,其動作與神情傳遞彼此看不見的繫絆。看著看著,人們彷彿進入時光機回到童年,母親輕輕將自己摟在懷裡,細嚐無盡的甜蜜。

    對親人的感受 化為創作源泉

    瑪莉‧卡薩特能施展如此細膩刻劃親情的魔力,是最親近的家人給她的體會。來自美國賓州的中產階層家庭的她,父母認為「旅行」是人生教育中不可或缺的,於是她童年即與家人遊歷歐洲多年。這趟旅行,不僅增廣她藝術的見聞,與家人一起的回憶,成為她藝術創作的源泉。

    在卡薩特心中,「母親」是個更加溫暖而厚實的存在。她母親深信,女性透過教育能使其博學並在社會上活躍,而透過日常一舉一動、彼此直接觸摸感受到的溫度,並輕聲在孩子耳邊低語,在無形中育養孩子。因此,卡薩特時常捕捉母親與孩子親密的互動,或是母親靜靜閱讀的樣子。

    事實上,歐洲藝術史中「母子」主題並不少見,如宗教藝術的聖母與耶穌。但在她晚年的《母親與孩子》中,卡薩特能在傳統聖母抱子的構圖下,以得自家人的情感,讓畫作增添幾分親切感。此外,她更創造新的構圖與題材,描繪她從生活中體會到的親子關係。

    搭上印象派浪潮 展現女性觀點

    作為女性畫家,並不見容於當時主流,卡薩特早年曾沮喪地說:「我放棄了畫室、毀壞所有我父親的肖像畫;我已經六個禮拜沒碰畫筆,也不想再回到歐洲,除非能看見回去後的榮景。」

    從她早年立志成為畫家,父親對此反對的態度,透露出當時中產階級雖未直接反對、但不樂見「女性畫家」的價值觀。在卡薩特初次接觸正規藝術教育的賓州美術學院(The Pennsylvania Academy of The Fine Arts),女性學徒不被允許直接對裸體模特兒臨摹,校方甚至擺出「恩賜」女性學畫的態度。

    卡薩特曾往返法、美兩地,感受到藝術學院與沙龍保守的主流風氣。起初她仍順從這股風氣,但她逐漸厭惡並開始批判。想跳脫當時束縛女性藝術發展的卡薩特,此時受後來成為印象派大師的愛德加‧竇加(Edgar Degas)邀請,參與獨立藝術家社群。她開始走出畫室來到戶外、戲院與歌劇院,運用從竇加身上學到的版畫與粉蠟筆等技法,記錄下所見的人與景,成為一名印象派、更是「女性」畫家。

    卡薩特以「印象派」畫家為人所知,但這實是她回應十九世紀末藝術與社會氛圍的方式。當時女性在過往由男性主導的沙龍等公領域,逐漸產生自覺、甚至爭取權利,引來既有體制更加有力地反撲。然而,如她筆下的母親總是端莊而有教養,卡薩特並非要全然推翻男性霸權或女性既有形象,而是渴望女性也能享有相等的權利,恰巧當時部分藝術家(如印象派)也挑戰長久下來的藝術傾向,兩者結合,卡薩特嘗試跳脫沙龍藝術品味來創作。

    以藝術探求「新女性」形象

    卡薩特觀察生活周遭的人事物,實是一種生活、乃至時代的紀錄。她在後半生大多定居巴黎,與父母及妹妹同住。因此她常以居家生活與家人出遊為主題,尤其描繪母親與妹妹。對她而言,親情、友誼比起戀愛更加珍貴。因此她無時無刻都能讓畫作迸發親情的魅力,溫婉且貼近人心。

    然而,卡薩特的畫中場景大多是居家、戲院或歌劇院,是因為這是當時女性少數能去的公開場合,與男性相比下自由受到限制。而卡薩特描繪歌劇院與她的恩師竇加也不同,前者以台下女性觀眾為主角,後者則台上女演員為主。卡薩特的女性觀眾群像,給人一種「她們才是台上演員!」的驚喜感,她們不僅期待「能看見」戲劇,更渴望自己能「被看見」。

    當人們再仔細觀察卡瑟特所畫的人物,那舉止與表情顯得自在隨意,意氣風發,似乎再貼近一些,她們就會悄然訴說自己家庭與周遭人們的故事。卡薩特透過她畫中的人物,與人們談論當時女性。

    將現實世界所見加以轉化產生的藝術語言,讓她漸漸脫離印象派,發展出質樸且直觀的風格。她更與當時社會重要領域的女性討論何謂「新女性」(New Woman),以女性的視角,拓展「新女性」的意義邊界。

    作為女性畫家,透過藝術與人對話,卡薩特晚年支持美國女性投票權的實現,影響時代。縱使飽受眼疾之苦,最終只能放下畫筆不再作畫,但她卻持續鼓勵、激發年輕女性藝術家,大力支持她們,直至生命的最後。

    【圖片來源】
    WIKIart:http://www.wikiart.org/en/mary-cassatt/mode/allpaint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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