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來解構從前】Deconstruct the Past from the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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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鳥出生前,蛋就是牠的整個世界,牠得先毀壞了那個世界,才能成為一隻鳥。
--《彷徨少年時》,赫曼.赫塞
每個個體之所以來到「現在」,都是經歷一次次對過去的破壞。藝術家也是如此,他們對於既有的價值、狀態,有所抵抗與反饋,因此成為創作的基石。我們所處的當下,也是每一個從前的未來,我們思索著過去的歷程,拆解它、領悟它,從中獲得走向未來的線索;從解構過去中,獲得建構未來的藍圖。
藝術家們以獨特的方式紀錄所處的環境,提供了拆解過去的途徑。權奇秀的 Dongguri,便是因為藝術家在成長過程中,經歷韓國經濟蕭條時期的苦悶,為掃去過去的陰霾,他創造了永遠漾著開懷笑臉的Dongguri,希望療癒自己與眾人。天野喜孝也了創作小蜜蜂這樣具有童趣的角色,他用黑色的線條描繪坐在花間、略顯百無聊賴的小蜜蜂,是創作者歷經成長的過程後,賦予童真角色的新表情。
西澤千晴也回溯了童年的記憶,他將玩具、遊樂設施作為靈感來源。他把屬於孩童玩樂的場所,用成人的眼光重新看待,做出了《旋轉木馬》等作品,好像隨著年紀的增長,我們似乎也不再用赤子的眼光,面對曾經被視為夢奇地的遊樂園。廖堉安擅長觀察當代社會的人生百態,將之轉化為變形的動物,看起來怪誕而深涵寓意。尤其針對環保、意識形態等等議題,用一種黑色、卡通的方式表現在畫布上,警惕之餘,無疑也是對更好未來的一種期待。
對於既有的質疑,部分藝術家把焦點放在流行文化。過去流行文化對於藝術而言,或許顯得從眾而媚俗。藝術家觀察到這點,他們利用了流行文化的共通性,挪用成為代表特定文化的符碼,提出:「這不能是藝術嗎?」的問句。楊茂林雕塑《傑克的戰馬》,融合童話人物,讓觀者在第一時間便能產生共鳴。姜錫鉉則是把電玩元素加入創作,《人生是一場熱情的遊戲》利用電玩的本質以及色彩的眩目,凸顯人生如遊戲的雙關意義。
除了運用生活經驗之外,有些藝術家思考的是對於舊技術的反動。超寫實的作品便是在這漾的脈絡下誕生,當攝影普遍成為精確紀錄畫面的工具時,寫實作品的功能性似乎被打了折扣,畫家必須賦予寫實作品新的意義。陸先銘的《舞》,不同於圖鑒冰冷的細節呈現,他把纏繞的樹幹與新枝做了特寫,仿佛為作品注入生命力似的,與題名相互呼應。
每個當下都在下一瞬成為從前,而藝術家對於這些已逝的事實,都有屬於他們的掙扎與想像。藝術家對於環境做出反應產生的創作,如同站在未來解構過去的經驗;而過去的各種事物,也經過時間考驗不斷地被省思、洗練,去蕪存菁,留下的部分將跟著我們走向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