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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迎接「波依斯年」:為紀念約瑟夫·波依斯百年誕辰 德國各地整年舉辦超過20檔大型展演

約瑟夫·波依斯觀念藝術社會雕塑德國行動主義

2021-01-06|撰文者:陳晞

我們的思想、情感、慾望與雕塑有什麼關係?藝術是唯一的革命力量嗎?未來是一門藝術嗎?甚至,這些是我們該問的問題嗎?在約瑟夫·波依斯(Joseph Beuys, 1921-1986)生於德國的百年後,德國各地整年來自12個城市的約20個機構,將策畫超過20檔大型展覽、表演、戲劇、音樂會、講座、研討會甚至手作書發表與podcast節目,一同探索20世紀最有影響力的藝術家在藝術實踐中表達的思想,也將探討波依斯對國際藝術界和整個社會的意義。
作為2021年波依斯百年誕辰紀念的一部分,德國藝術機構們再次討論著那些存在在波依斯的藝術實踐和思想中、至關重要的問題,同時回看當今的政治與藝術之間的關係。本篇文章將帶你初探波依斯傳奇的藝術人生,並為您統整2021年德國整年度紀念波依斯的大型展演活動。
波依斯在1972年被杜塞道夫學院解雇之後,隔年象徵性地重返學院©ROLAND SCHEIDEMANN/ PICTURE-ALLIANCE/ DPA/AP IMAGES
2021波依斯百年誕辰紀念活動總網站。圖/截自 beuys2021

為什麼波依斯這麼重要?

在波依斯的作品中,鋼琴為什麼包裹在毛氈裡?帶有手電筒的雪橇是什麼?為什麼要在銅片上堆放大量毛氈呢?為什麼要用蜂蠟做成蠟?誰在乎燈泡插入檸檬中要幹嘛?對於那些了解波依斯生平的觀眾來說,這些他偏愛的材料(包括脂肪,氈,蜂蠟)的超現實組合,帶有個人神話般的含義。
波依斯的身份非常多元,他既是一位社會雕塑家、表演藝術家,教育者,神秘主義者,更曾是一位支持納粹的無線電操作員。波依斯拒絕將他的生活和藝術納入一個明確定義的類別。在他的藝術生涯中,有時被歸類於1960年代的激浪(Fluxus)運動,半個世紀過去了,他的作品仍然吸引公眾的想像。
儘管波依斯創作了許多僅以文獻形式存在的作品,但波依斯的雕塑仍然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但這些雕塑經常會引起質疑,然後在觀眾的腦海中浮現。對於藝術家而言,思考這樣的疑問可能會引發新的意識。他在1969年著名的Artforum採訪中說:「雕塑必須始終頑固地質疑主流文化的基本前提。」 「這是所有藝術的功能,社會一直在試圖抑制它。但是它是無法被抑制的。」
波依斯作品《capri-batterie》, 1985。攝影: reni hansen, kunstmuseum bonn / © vg bild-kunst, bonn 2020
波依斯的作品《 The End of the 20th Century 》,1983.© FRANK MÓCHLER/PICTURE-ALLIANCE/DPA/AP IMAGES

「如果沒有韃靼人,今天我不會活下來。」

波依斯無疑是在藝術史上有著最不尋常的的生命經驗的藝術家之一。生於1921年,在德國小鎮克列夫(Kleve)成長,兒時的他鮮少接觸藝術。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他自願為納粹空軍的德國空軍(Luftwaffe)志願服務,最初是一名無線電操作員,並於1942年駐紮在克里米亞。兩年後,他乘坐的飛機墜毀,曾受傷降落在蘇聯領土被當地韃靼人所救。韃靼人找到波依斯並照顧他,把他放在雪橇上,然後用毛氈和脂肪包裹他的身體來溫暖他,波依斯在1979年與古根海姆博物館策展人的訪談時就說:「如果沒有韃靼人,今天我不會活下來。」
克里米亞的飛機失事成為波依斯作為藝術家的事件起源,但這有可能是他偽造的。知名的藝術史學家本傑明·布赫洛(Benjamin H. D. Buchloh)便質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他指出,波依斯的飛機從天上掉下來後就擺了張照片,這對受重傷的人來說是不可能的。「飛機失事後受重傷的人是誰,或者可以擺姿勢照相?」布赫洛在1980年Artforum論文中提出疑問。「誰來照相?韃靼人帶著肥膩的相機( fat-and-felt camera)嗎?」(編註:除了抨擊波依斯的自我神話化傾向外,布赫洛更指出,藝術家的作品中蘊藏著類法西斯主義的意識形態,也是波依斯此後遭到其他批評的一個作品特性。)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波依斯因此從原本的人生規劃中逃逸了。在英國的拘留營中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波依斯最終放棄了他生物學的志向,回到了家鄉克列夫與家人同住,並去了杜塞道夫學習藝術。戰後他與其他嶄露頭角的德國藝術家建立了聯繫,到60年代中期擔任教授時,波依斯已經有相當的名氣,然而在他接受的每一次採訪中,都依然重述著克里米亞的遭遇。
波依斯作品《The Pack》,1969.©VOLKER HARTMANN/DAPD/AP

顛覆藝術教育

在整個藝術史上,許多藝術家通過教育激發下一代創作者,但很少有人像波依斯在杜塞道夫藝術學院任教時那樣熱衷於此。Beuys甚至認為他的教學實踐是自己「最偉大的藝術作品」,甚至比他的實體創作更重要。對於Beuys而言,教育與政治密切相關,他的學生經常就當代的問題進行對話,並提供有關藝術創作的課程。波依斯和他的學生們甚至組建了自己的政治團體「德國學生黨」,如同後來的德國電影《惡魔教室》。對於一個實踐「社會雕塑」概念(即生活是每個人都永久雕塑的偉大藝術品)的藝術家來說,只有政治才是藝術,反之亦然。
當倫敦雜誌Studio International問波依斯為什麼在1972年時優先考慮藝術教育時,這位藝術家說:「我對以不受主流學科概念約束的方式談論人的圖像感興趣。為此,人需要美學教育。無論是我們的母語,地理,數學還是體育,都必須摒棄孤立的藝術教育概念,並將藝術元素體現在每個學科中。」
在以一種非同尋常的方式對學生進行教育的同時,波依斯培養了新一代的德國藝術家。洛薩.鮑姆加登(Lothar Baumgarten),安森·基弗(Anselm Kiefer),約爾格·伊門道夫(JörgImmendorff)和布林奇·巴勒莫(Blinky Palermo)等重要藝術家都是他的學生。他在藝術學院任教直到1972年,因學校招生政策而與學校領導人對峙後遭到解僱。
波依斯被解雇時被拍攝下來的影像。©BERND MÜLLER/PICTURE-ALLIANCE/DPA/AP IMAGES

大藝術家、大政治家、偶像?關於波依斯的表演與自我神話的儀式

如今,波依斯的行動(active)更廣為人知,例如7000棵橡樹(1982)是以種植成千上萬棵橡樹的同時,每棵樹木旁邊都裝有玄武岩,圍繞德國卡塞爾(Kassel)進行綁紮,並與卡塞爾文件展(Documenta 7)一起展出。(此後由迪亞藝術基金會(Dia Art Foundation)擴展到紐約。)然而,在波依斯的創作生涯當中,他以自我表演聞名,其中許多創作現在則僅以文件形式存在。
波依斯最著名的表演以及作品之一是《我喜歡美國,美國也喜歡我》(1974),與藝術家許多作品一樣,它奠基於某種儀式性。在這個創作中,波依斯從機場被帶到紐約的RenéBlock畫廊,他與一隻土狼關在一起長達一周的時間。在大部分時間裡,波依斯都用毛氈遮蓋住自己,讓彎曲的棍棒伸向動物。最初,土狼對波依斯持充滿敵意,但最終兩者發展出一種微妙的關係。一周結束後,波依斯被一輛救護車送回機場。
烏特·克羅普豪斯(Ute Klophaus)為波依斯的創作《如何向死去的野兔解釋圖片》拍攝的攝影© Joseph Beuys/VG Bild-Kunst. Licensed by Copyright Agency © Estate of Ute Klophaus
這種表演與波依斯的其他作品(如1965年的開創性作品《如何向死去的野兔解釋圖片》)一起傳達了原始的命題-自然與人類共存的狀態,以及人類與獸性之間的聯繫。波依斯並不是第一次嘗試做這樣的事情。在1969年Artforum的一次採訪中,波依斯說他建立了「動物政黨」,並封自己為黨主席。
「你瘋了,」曾經採訪他的威洛比·夏普(Willoughby Sharp)笑著對波依斯說。波依斯則回答:「因此我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比尼克森(前美國總統)更強大。」

2021波依斯百年誕辰紀念整年活動彙整

beuys, fluxus and the impact ─the festival of new art in aachen」論壇。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Museum Schloss Moyland「Joseph beuys and the shamans」。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Bundeskunsthalle 「beuys – lehmbruck─thinking is sculpture」展覽。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kunstmuseum bonn「ticket to the future. joseph beuys, katinka bock, jon rafman」展覽.。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Hardware Medien Kunstverein (hmkv)「technoshamanism」展覽。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Lehmbruck「 beuys everything is sculpture」。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mataré + beuys + immendorff (düsseldorf):An Encounter between the Works of Teacher and Student」。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everyone is an artist: cosmopolitan exercises with joseph beuys.」。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i'm searching for the dumbest person」系列演講。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sculptural democracy :forms of the »we«」。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let them eat money. Which future?!」。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Heiner Goebbels: A House of Call. My Imaginary Notebook」音樂會。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joseph beuys. leben – werk – wirkung«,」手作書發表。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Anyone who doesn’t want to think will be thrown [throw themselves] out」。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invisible sculpture:the Expanded Concept of Art After Joseph Beuys」展覽。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intuitiondimensions of the early work of joseph beuys 19461961«。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Beuys and Duchamp: artists of the future」。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The CatalystJoseph Beuys and Democracy today」。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Institutional Critique: the museum as a site of permanent conference. 」。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the Infinity of the Moment: Performances After Joseph Beuys」。圖/取自beuys 2021網站

 

Torn out of Time ─ joseph beuys: actions - photographed by ute klophaus」。Ute Klophaus攝影。© Joseph Beuys/VG Bild-Kunst. Licensed by Copyright Agency © Estate of Ute Klophaus
波依斯作品《我喜歡美國,美國也喜歡我》(1974)。圖/取自WIKI ART

資料來源│ARTnewsbeuys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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