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沙子、海綿、爐渣、乾燥花、蝴蝶翅膀等千奇百怪的素材，在20世紀法國藝術家尚‧杜布菲（Jean Dubuffet）手中，都能變成美麗的藝術作品。他用各種媒材拼貼的畫面質感粗糙、有顆粒感，彷彿歷經歲月摧殘的斑駁牆面、遠古壁畫。

除了使用全新的素材，尚‧杜布菲也不被傳統技法限制，常用粗曠簡單、抽象的線條與陰鬱濃厚的色彩，描繪他內心的感受與扭曲的人物肖像。這種風格推動了當代藝術與街頭藝術的發展，影響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尚米榭‧巴斯奇亞（Jean-Michel Basquiat）、凱斯‧哈林（Keith Haring）等多位藝術家。

為了紀念這位重要的藝術家逝世30年，今年1月，瑞士拜勒基金會美術館（Beyeler Foundation）以「尚‧杜布菲：變形的風景」（Jean Dubuffet: Metamorphoses of Landscape）為題，展示超過100件尚•杜布菲的作品，讓人們欣賞他獨特的視覺表現與創作脈絡。展覽展至5月8日。

受精神病患創作影響 尚•杜布菲畫都市生活

「我相信野蠻的價值，我指的野蠻是直覺、熱情、情感、暴力與瘋狂。」─尚•杜布菲

尚•杜布菲從小學畫，在巴黎朱麗安學院（Académie Julian）就讀期間，希望能創作更顛覆、具現代價值的繪畫，開創全新的藝術形式。同時，他也開始關注藝術史家兼醫生的漢茲．普林鍾（Hans Prinzhorn）出版的專書《瘋狂的表現》（Expression de la Folie），探索精神病患如何用藝術表達自我。

雖然精神病患的畫作質樸簡單，裡頭的情感卻很強烈與濃厚。尚•杜布菲深受此影響，從1940年代起，用凌亂抽象的線條、灰暗的色調，畫了一系列有關日常生活的作品，刻劃人們的內在情緒。

他曾以都市生活為靈感，繪製了人們住在公寓的景色。在《樓房》（Façades d'immeubles）中，建築物的線條粗曠凌亂，窗戶與門窗擁擠狹小，而面目模糊的人探向窗外，或在街道上來回走動，色調則陰暗沉重，象徵都市生活的虛假與憂鬱。

為了進一步跳脫傳統的藝術手法，尚•杜布菲自1950年代起，選用沙子、海綿、碎布、乾燥花等素材，拼貼一系列畫作。在《Paysage aux argus》中，拼貼了不同品種與色彩的蝴蝶翅膀，不規則的色塊則點綴期間，色彩絢麗繽紛、層次分明，像是仔細堆砌的古老石牆。

尚•杜布菲畢生創作不懈，晚年更積極用塗鴉、素描的形式創作，向兒童塗鴉與原始藝術致敬，希望讓藝術能內心更純粹的感受。他最受矚目的系列作品「L’Hourloupe」，便以奇幻的色彩與流暢的筆觸，刻劃歪曲的人形、扭動交雜在一起的肢體，將心理與身體的感知用繪畫與雕塑表達出來。

REFERENCE

【Wiki Art】l'Hourloupe
【Wiki Art】Apartment Houses, Paris
【Beyeler Foundation】Jean Dubuffet: Metamorphoses of Landscape
【Jean Dubuffet Foundation】L'Hourlou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