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泡沫經濟之後，日本藝術市場將透過稅制改革與自由港捲土重來嗎？© Denys Nevozhai
早在 1980 年代，日本就主導了印象派和現代藝術市場——例如，僅在 1989 年的前九個月，就進口了價值 15 億美元的畫作。據估計，在所有資產價格飆升的瘋狂「泡沫經濟」期間，世界藝術銷售總額的三分之一，皆是出自日本買家之手。
然而在此之後，一切都崩潰了。如今作為全球第三大經濟體的日本，其藝術市場份額小到連2021 年瑞銀和巴塞爾藝術展全球藝術市場報告甚至沒有給出數據。 具Nikkei Asia報導稱，日本最大的藝術博覽會「東京藝博」(Art Fair Tokyo)—將 2020 年的國內市場推向了 2363 億日元（21 億美元），佔全球份額的 4%。
隨著 2020 年 12 月決定放鬆日本稅收制度，允許在自由港地區免稅進口藝術品，這種會發生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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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東京藝博主視覺。圖/Tokyoartbeat

河野的稅制改革態度

「日本政府，尤其是河野太郎（改革大臣）非常有決心在日本發展藝術品業務，讓日本像香港一樣成為亞洲的樞紐，」日本蘇富比主席石坂康明說。 他補充道：「僅靠免稅區改革不太可能改變藝術市場，但這只是開始。 據說研究小組正在研究改革捐贈、遺產、折舊稅等。」
日本改革大臣河野太郎。圖/WIKICOMMONS
「稅收制度是繁重的，而且是做生意的複雜因素。」Blum and Poe 的聯合創始人提姆·布魯姆 (Tim Blum) 說。布魯姆於 2014 年在東京開設畫廊，並代理了大約十位日本藝術家。
「到目前為止，如果我們將藝術品進口到日本，我們必須預先支付 10% 的進口稅。 它進入託管； 如果藝術品被再出口，那麼它會被報銷，或者如果它被轉給國內買家，則需要繳納稅款。”」布魯姆說，報銷可能需要六個月的時間，給現金流帶來相當大的壓力。
Blum and Poe 當地畫廊總監Marie Imai一直在與東京海關辦公室會面，她認為事情並沒那麼容易。「獲准成為自由港的申請過程很漫長，而且自由港區的運作受到海關的嚴格諮詢和審查，」她說。「這將需要大量的時間、精力和人力。這裡的一些畫廊主認為這不切實際。」
然而，另一個現象是日本越來越多年輕藏家，其中最著名的如前澤友作這樣的年輕企業家。石坂說，尤其是年輕的企業家開始購買當代藝術，從生活風尚到商業趨勢的各類報章雜誌，都開始刊登與藝術商業相關的文章。「就在三年前，當我們要求媒體為我們的拍賣做專題報導時，答案總是『藝術是一個不同的世界，不太可能吸引我們的讀者』。但現在他們來找我們了。」雖然蘇富比目前沒有在日本舉辦拍賣會，但石坂表示，不排除在該國重啟拍賣會。

機場作為藝術市場的樞紐

對於布朗姆來說，日本當前求變，百分之百是意在取代香港。「人們正爭相觀察，看著哪個首都可以取代香港。」目前最有機會作為亞洲藝術交易中心的競爭者是新加坡和首爾，弗里茲藝術博覽會剛剛宣布將於 2022 年 9 月舉辦首屆亞洲博覽會。 韓國首都也吸引了越來越多西方畫廊的興趣：佩斯和貝浩登已經在那裡開設了畫廊，而 Thaddaeus Ropac 將 今年 10 月推出了一個空間，柏林藝術經銷商 Johann König 上個月在首爾開設了店鋪。
「也許這是東京的機會，」布魯姆說：「而我現在對改變有信心。 儘管如此，趨勢往往會像糖漿一樣移動，所以我不會屏息以待。」
羽田未來研究所的常務董事河邊徹也(Tetsuya Kawabe )，負責在東京羽田機場周圍的開發項目。他認為香港「敏感」的政治局勢對日本來說是一個機會，並持續與河野太郎大臣合作。 「河野決定通過改變自由港的規定來打開大門，」徹也說。
「這種新的放鬆管制旨在吸引全球藝術界來到這裡，作為香港的另一個方案，」說。徹也進一步提到，「我們將簡化程序，並且歡迎畫廊、國際博覽會以及拍賣。再過一兩年，我們就可以為大型藝術博覽會做好準備。」
一座距離羽田機場 5 分鐘路程、且位於自由貿易區內的現有建築目前正在完工。2023 年建成後，將提供 30,000 平方米的空間，最終目標是成為畫廊的國際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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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羽田機場正在規劃周邊的自由貿易區，預計2023年建成。© Hideo Kurihara Alamy Stock Pho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