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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針線縫寫我的人生」——認識新銳藝術家劉鳳鴒

劉鳳鴒文本Louise Bourgeois鹽田千春Bluerider

2018-08-29|撰文者:詔藝/製圖:陳昱婷

根據網路上各大百科資料彙整後的定義,文本(text),係指書面語言的表現形式。又自文學理論而言,文本是任何可以被「閱讀」(read)的對象,無論這個對象是文學作品、街道標誌、城市街區建築物的佈置(arrangement),還是服裝風格。它是「一組連貫的標誌」(a coherent set of signs),傳遞某種「資訊性信息」(informative message)。常指具有獨立完整、系統或非系統性含義(message)的一個句子或多個句子的組合。一個文本可以是一個「句子」(sentence)、一個「段落」(paragraph),或者一個「論述」(discourse)。
以下,是一個關於用針線做成的文本,記錄下生命中親情羈絆的藝術家,其創作的心路歷程。
藝術家劉鳳鴒。圖/劉鳳鴒提供。藝術家劉鳳鴒。圖/劉鳳鴒提供。
劉鳳鴒,1984出生於台灣桃園,新竹教育大學藝術與設計學系、藝術與設計學系藝術教育與創作碩士班、臺中教育大學公費碩士班畢業,現就讀於臺南藝術大學藝術創作理論研究所博士班。《Bluerider Open台灣青年藝術家發光計劃》最終入圍藝術家之一。

藝術家自小就喜歡畫畫塗鴉,但一直到進入平鎮高中第一屆美術班,才正式接觸到正統的繪畫訓練。繼之,於大學及研究所期間,除獲得學院派紮實的術科訓外,同時建立起觀念藝術方面的理論架構。

個性溫和平實,說話時不疾不徐、淡定有禮的劉鳳鴒,其創作的歷程與她自己的家庭生活,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因為先前從未接受過繪畫方面的訓練,她回想年輕時創作初期,曾經歡天喜地地到美術社買了二十四色的《王樣水彩》回家,當時難掩心中那份對於藝術創作的悸動,還將這套再平常不過的顏料組當作是寶貝好幾年。在進入新竹教育大學藝術與設計系後,開始嘗試接受不同媒材的訓練,包括版畫、油畫、插畫、複合媒材、裝置等,都有涉獵。
《365種逃逸的可能性》,口罩、手縫線、壓克力顏料、無酸樹脂,2018。圖/劉鳳鴒提供。《365種逃逸的可能性》(局部),口罩、手縫線、壓克力顏料、無酸樹脂,2018。圖/劉鳳鴒提供。

大學時期,看到身旁同學有人盡情玩樂,當時的她覺得藝術創作對於現實生活難有實質助益,也直言曾對於選擇這樣的職涯之路擔憂迷惘過。直到進入研究所之後,其指導教授謝鴻均告訴她:「藝術不見得只在追求形式上的美感,要誠實面對自己,並據此發展出自內心的創作。」從而,劉鳳鴒開始嘗試不同的新媒材,希望透過她經驗中那些最真誠部分,作為創作的發想,以表現出自己生命的存在感。

劉鳳鴒畢業後進入創作團體<少遊島繪社>,與同在藝術創作耕耘的其他年輕創作者間,彼此交流、一同創作、舉辦展覽。當時參與<少遊島繪社>的展覽中,「曾有觀者對於我所選擇的媒材持有疑問,認為我所選擇的這些東西,不容易被保存。他們的疑問的確是重點,因為當時的我,甚至連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保存這些作品都不知道!」她也常問自己,作品應該如何被定義?而怎麼樣的保存才叫「恆久」?後來終於逐漸在創作過程中理出思緒:「我選用生活材料做為創作元素,就是試著把理所當然的實用性功能降低,回歸到所有事物『最純粹的本質』。」
《絮語/Whisper》,線材、壓克力顏料、無酸樹脂,30 x 30 x 5cm,四件一組,2017。圖/劉鳳鴒提供。《絮語/Whisper》,線材、壓克力顏料、無酸樹脂,30 x 30 x 5cm,四件一組,2017。圖/劉鳳鴒提供。
《寄生/Parasitic》,現成物、線材、壓克力顏料、無酸樹脂,120 x 120 x 5cm,2017。圖/劉鳳鴒提供。《寄生/Parasitic》,現成物、線材、壓克力顏料、無酸樹脂,120 x 120 x 5cm,2017。圖/劉鳳鴒提供。

藝術家起初創作的主軸,在於嘗試去修補一大段家庭關係中難以解開的桎梏。「在父親臨終前,我買了一本筆記本給他,作為父女間透過文字溝通的工具。」她從家中的衣物、棉被床單隨機挑選作為介質,透過物理上的解構,再一一重新將之拼湊起來。

她表示:「會選擇布料作為媒材,是因為我覺得它是一種複雜但具有深層人性溫度的載體。透過撕、破裂的作用,布料會產生很多棉質殘絮,那些棉絮就成為了得以承載我心中對於親情中失落的那些記憶與遺憾。」劉鳳鴒強壓著情緒上的激動,緩緩地說道:「創作早已成了日常軸心的分秒,是創作支撐了我,我迷戀著她。生命經驗裡的際遇與求學過程對於藝術創作領域的尋覓,沒有任何一刻是獨立存在的。」
《365種逃逸的可能性》(再次從我指間中溜走),口罩、手縫線、壓克力顏料、無酸樹脂,2018。圖/劉鳳鴒提供。《365種逃逸的可能性》(局部),口罩、手縫線、壓克力顏料、無酸樹脂,2018。圖/劉鳳鴒提供。

「我的創作靈感也多來自身家庭經驗中的遺憾,重新拼湊出那些曾經有過,但已不復記憶或再也回不來的親情。」在聲音的那一頭,我感受到了藝術家試著堅強卻又無奈憂悵的語氣。「我用那些在生活中撿拾而來的殘餘物件作為創作元素,將它們縫進了我既有生活狀態的內裡。」劉鳳鴒以這些再平常不過的日常物件,將想講但可能再也沒機會再訴說的記憶,一針針地用雙手把矛盾的情緒編織出來、也記錄下來那些苦澀而內斂的情感。 

藝術家最欣賞的藝術家包括路易斯.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 1911 –2010)、鹽田千春(Chiharu Shiota, 1972 -),以及安奈特·梅薩潔(Annette Messanger, 1943 -),這幾位都是以私密個人觀點去詮釋幽微的社會風景,提供了藝術家創作上情感與表現技巧上的啟發。
路易斯.布爾喬亞,《Maman》(Spider Sculpture),1999。圖/取自flickr。《Maman》(Spider Sculpture),路易斯.布爾喬亞,1999。Photo by Sam valadi。 圖/取自flickr
塩田千春,《Perspectives》。圖/取自flickr。《Perspectives》,田千春。Photo by Amanjeev。圖/取自flickr

劉鳳鴒文本Louise Bourgeois鹽田千春Bluer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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