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疫情期間，保守度日才是上策嗎？自2000年以來，藝術世界通常視高古軒畫廊(Gagosian)為全球藝術市場中，版圖最為廣闊的超級畫廊帝國，而佩斯、豪瑟沃斯與大衛卓納畫廊等，則是與前者並稱全球四大的超級畫廊。然而，根據近日國際藝術媒體報導中的數據顯示，超級畫廊的板塊正在這新常態的環境中悄悄改變著。
根據Artnews和Artnet的報導，這三年來豪瑟沃斯增加代理的藝術家資產(estate)數量首次超越高古軒。除此之外，佩斯、豪瑟沃斯與大衛卓納在歐美各國逐漸解封的局勢中，也正在開啟他們各自的新空間。在這股疫情的盤整期當中，也有部分臺灣畫廊並不甘於守勢，正為了亞洲藝術市場重心轉移中的浪潮做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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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瑟沃斯預計於明年秋天開幕的新空間。圖/攝影：Elon Schoenholz Photography / Hauser & Wirth提供

豪瑟沃斯超前部署，佩斯、卓納緊追擴張

據外媒報導，近期豪瑟沃斯宣佈代理雕塑藝術家約翰・張伯倫的藝術家資產，在2016年1月至2019年5月，三年內共增加至24位藝術家，以些微的差距超越了在同一時間代理了21位藝術家資產的高古軒。
這兩間畫廊除了在代理藝術家資產的數量上並駕齊驅，在員工人數上也非常相近。目前豪瑟沃斯在全球16間分店中共有253名員工，而高古軒在其18間分店之間的員工約在250左右。卓納畫廊與佩斯畫廊則各擁有200名員工。卓納畫廊目前共有6間分店，佩斯畫廊則有10間，在外媒統計的那三年內，前者增加代理了15位藝術家資產，後者則增加14位。
雖然有些人會說，疫情的新常態使全球化稍稍減速，但這並不存在於超級畫廊們的策略當中。在近期這些超級畫廊擴張的新空間裡，豪瑟沃斯選擇在洛杉磯西好萊塢聖莫尼卡大道開設他們第17家分店(同時也是洛杉磯的第二間分店)，有著140坪的展覽空間與一家現場餐廳，並預計在明年秋季開放。
卓納畫廊則將眼光望向黑人與平權在近期運動中的藝術市場潛能。預計在今年10月於紐約翠貝卡的沃克街52號開幕的新空間「52 Walker」，將由黑人女性策展人Ebony L. Haynes擔任藝術總監，並且在滿是白人的藝術市場中，率領一個全黑人團隊營運畫廊。看起來他們並不打算保守的等待藝術市場熱度回歸，而是主動創造熱潮與聲量。
佩斯畫廊也不遑多讓，在去年於倫敦漢諾威社區開啟240多坪的新空間之後，今年甫於5/27開幕、座落在人稱首爾「富人區」漢南洞的新空間，佔地兩千多坪，其中超過460坪的展覽專用空間，使首爾的新空間成為佩斯在全球的第三大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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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納畫廊新空間的藝術總監Ebony L. Haynes(2020年攝)。圖/ 攝影：Elliott Jerome Brown Jr. Courtesy of David Zwirner.
佩斯畫廊在首爾漢南洞的新空間。圖/攝影：SANGTAE KIM
當然，這些超級畫廊增加代理的速度與員工數只是一家超級畫廊的部分面貌，各家畫廊的年總收入是個大家持續在猜測的問題。根據《當代藝術市場瘋狂史》的作者麥可・施納雅森在書中(2017)的記載，高古軒的總收入似乎是最高的，每年大約 10 億美元。
「據說其他間畫廊都接近 2.5 億美元，或是聲稱做得更好…。」施納雅森說，佩斯畫廊的負責人聲稱他們已經突破了 10 億美元大關。「但誰知道？所有四家大型經銷商的​​畫廊都是私人的，他們的利潤報告被嚴格保存。」

國內畫廊動態：順風擇浪，還是造浪自行？

最近國內也有許多畫廊開啟他們的新空間與項目，例如亞洲藝術中心近期於大直開幕的旗艦中心、伊日藝術計劃位於內湖改造的廠房中打造了多種不同的展覽空間，以及剛搬到臺北北投的本事藝術等。
除此之外，在國內外的專業藝博會的策略中，也只有攻勢而無守勢，ART021在深圳的新興藝博會「DnA SHENZHEN」、斐列茲藝術博覽會（Frieze Art Fair）進駐首爾等，都正在準備造起疫情大流行之後的另一波浪。
佔地550坪的亞洲藝術中心新旗艦空間，除在硬體上有著具體且可觀的升級之外，在畫廊策略上也有更具里程碑意義的精進。在畫廊於臺北與北京駐點累積的多年實力中，開幕展「越界」以旅外華人藝術家、戰後亞洲、新東方精神與國際當代四大類別，宣示了畫廊的企圖心。在新空間開啟之後，畫廊將進一步往歐美國際當代拓展合作藝術家的網絡與版圖，並計畫邀請國際策展人策展，引介不同的作品與藝術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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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藝術中心近期於大直的開幕展《「越界」～在砌時變局中縱橫》展場。圖/非池中藝術網攝
伊日藝術計劃在國內藝術媒體中的聲量雖較為低調，但該畫廊參展各大藝博會的數量與積極程度、舉辦藝術自由日以及源自母公司生活品味導向的「伊日味」品牌形象，一直是不少當代藝術界人士青睞的本土畫廊（這也包括了他們經營的甜美IG）。
在近期內湖的新空間當中，伊日藝術計劃以多種展示空間宣示了他們拓展藝術展覽結構的決心。一樓的主展場、地下一樓的黑盒子空間、樓梯間的類生活展示空間，與頂樓的戶外裝置空間，可說是國內畫廊展場中最具多元性的空間型態。
空間小而精實的畫廊，也有自己不同的生存之道。例如亞紀畫廊或安卓藝術在近年間與美術館合作推出研究型展覽，而前者亦在去年臺中藝博期間，於臺中的設計空間舉辦快閃式的展覽，也在華山藝文特區舉辦日本攝影師植田正治首次在臺個展；本事藝術搬到臺北捷運關渡站旁，這間座落在北藝大山腳下的新興畫廊，享有著學術環境與藝術客群的地利之便，成立初期則以較具實驗與策展導向的內容進行內容的推廣策略。
在看似疫情影響的盤整期當中，有企圖心的畫廊們與國際藝博會造就的新浪潮，將影響著國內藝術市場下一個五年的產業板塊，臺灣當代藝術產業作為身處在全球市場汪洋中的一條船，該如何順風擇浪，又或者造浪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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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日藝術計劃於內湖新空間的頂樓戶外展場空間。圖/非池中藝術網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