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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12|撰文者:林侑澂

【流動的歷史與記憶】

人類文明在歷經現代化、民主化的多方拉鋸過程中。「歷史的共同書寫」成為了凝聚群體的關鍵。這個東南亞各國現正面對的課題,也與台灣的現況高度類似。然而如何書寫、由誰來書寫,也成為了必須反覆磨合的問題。無論是權力者或犧牲者,在艱辛的處境中都需要彼此對話。本展區中對於歷史與記憶的詮釋有別於教科書,憑藉著非主流的視點,敘述著真實存在卻幾乎要被放棄的文史。
登林 Htein Lin,(左上)《藝術的生物學 Biology of Art》,(右上/下)《00235系列-部分作品》,緬甸,藝術家自藏。圖/高雄市立美術館提供、非池中藝術網攝
藝術家登林一生中創作形式多元,舉凡繪畫、雕塑、行為藝術都在緬甸的藝術史中舉足輕重。而作為一位不妥協的民主鬥士,曾經因為反對軍政府專政而經歷七年的牢獄。在服刑過程中,用手邊極度有限的材料進行藝術創作。甚至運用節省下來肥皂,雕刻出一個一個「框中的人形」。在這系列作品背後的心境與行動,不可謂不動人。
在緬甸當時的大環境下,類似的歷史案例不會只是個案,卻也不會被掌握權力者提及。系列作品中敘事手法多元,體現了藝術家(囚犯編號00235)在極度壓迫的牢獄之中,所秉持的意志、​​​​生命力以及對於理想的堅持​​​。
何子彥 Ho Tzu Nyen,《兩隻或三隻老虎 2 or 3 Tigers》,新加坡,藝術家自藏。圖/高雄市立美術館提供、非池中藝術網攝
藝術家何子彥的創作,一直與歷史緊密地扣合在一起,本展中帶來了融合影、音、空間,多重感知的作品。設想、​​側寫著新加坡馬來虎「因為人類霸權擴張而滅絕」的故事。在馬來半島的在地文化中,老虎是與人類高度連結的物種,具有先祖、神、死亡、毀滅等等象徵。傳說中的「虎人/Weretiger」形象多變,亦同時是吉祥或詛咒的預兆。然而如此神獸卻因為殖民者所推進的「現代化」,而在短時間之內消失滅絕,無論就自然保育文化傳承而言,都是非常遺憾的事情。
藝術家以馬來虎作為映照,意指著許多生命、文化、記憶,都在權力者的迫害中一去不返。類似的情節,在被殖民國總是反覆上演。而記憶與傳統的瀕危,則是成為了當代文明往前推進的同時,需要一併綴補、回尋的根源。

【多元身份認同】

任何一個社會所容納的文化都該是多元豐富的,而東南亞各國紛紛走向現代化的旅程之中,國族定位身分認同,成為了不僅僅是藝術家,也是社會集體需要建構的共識。然而多重環境所造就的自我認知,並非是政治上的疆域劃分可以定義的。在有著大量移民流動的東南亞,磨合的過程必然會經歷諸多衝突與取捨。本展區的作品即是反應出了多數新興國家中,藝術家對於「我是誰」的自我詢答。
李文 Lee Wen,《奇異的果實 Strange Fruit》,新加坡。圖/高雄市立美術館提供、非池中藝術網攝
藝術家李文是新加坡行為和攝影藝術的代表者之一,本次參展的作品適切地呼應了這個子題的提問。從藝術家在英國留學的期間的經歷發想,華裔的外貌讓他在歐洲語境生活時經常「被誤認為是中國人」。然而對生長於新加坡的藝術家而言,這樣的遭遇讓自身的國族認同產生了相當程度的困惑。
於是藝術家在此計畫中,將自己的身體塗滿了鮮黃的顏料,並且帶著象徵中華文化的紅燈籠裝置,在英國各地留下影像。藉由誇張化「亞洲印象」的行為與紀錄,反覆地和自身對話。過程中也進行著人種外貌、傳統繼承、慣性印象等等的梳理。如同修行一般,身體力行地努力著。透過外界加諸的不確定感,向內探詢「我是誰」這個命題的可能解答。
王良吟 Amanda Heng,左上《另一個女人 Another Woman No. 2》/右上《二十年後 Twenty Years Later》,新加坡,收藏:福岡亞洲美術館 Fukuoka Asian Art Museum。圖/高雄市立美術館提供、非池中藝術網攝
藝術家王良吟,長期以來的藝術創作多是相當內省式的自我探查,經常對於女性、私領域、社會現象之間的關係,做出細膩的觀察與闡述。藝術家的母親是在廣東潮州的方言環境下成長,然而藝術家卻在新加坡教育(英文為主/華語為輔)的養成中,失去了母親的方言傳承。在母女之間無法用同一種語言說話溝通的情況下,藝術家用最簡明普通的肢體語言,留存下了母女之間相處的種種意識場景。
在接近表演式的攝影作品當中,藝術家的母親面對著鏡頭,閉著眼睛擁抱著藝術家。兩件時隔20年的作品並列,呈現出時光,呈現出了母女之間的種種情感,也呈現出了在傳統華人社會中女性的角色及處境。試圖透過平舖直敘的視覺語彙,引起觀眾諸多的經驗投射與反思。

高雄市立美術館森美術館太陽雨1980年代至今的東南亞當代藝術李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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