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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3|撰文者:林侑澂


馬克.加蘭哲Marc Garanger,《阿爾及利亞女子肖像》,阿爾及利亞。圖/非池中藝術網翻攝自展場
法國藝術家加蘭哲在作品《阿爾及利亞女子肖像》中,記錄了阿爾及利亞女性(自古即有面部刺青文化,但傳統上以面紗蒙面)在戰亂中的處境與歷史。當時的阿爾及利亞人民為了逃避種族屠殺,而逃至敘利亞。但不幸的是,有大量的女性在當地,被特種行業者以刺青侵犯身體、控制、剝削。部分的女性在聯合國婦女地位委員會YWCA的幫助下逃離,但是過程中留下的身心傷痕卻無法抹除。作為一位戰地攝影師,馬克投入了時間與資源記錄下了這段歷史,也留下了關於身體自主/人性尊嚴的嚴肅論證。
(左)泰坦.K.路 Titine K. Leu,《安娜.「阿爾朵莉雅」.吉本斯》,瑞士(右)蘭德爾.李文森 Randal Levenson《美安娜.「阿爾朵莉雅」.吉本斯攝於豪爾與克里斯特雜耍秀》,美國。圖/非池中藝術網翻攝自展場
瑞士藝術家路和美國藝術家李文森,分別以繪畫和攝影的方式,記錄下了在雜耍馬戲團中的表演者《阿爾朵莉雅》。這位全身漫佈刺青的表演者,在當時除了擁有明星光環,在雜耍秀的演出收入也是相當豐厚的。阿爾朵莉雅全身的刺青,均為同是藝術家的丈夫作品,其中甚至有全幅的達文西名作:最後的晚餐。即便巡迴表演者相較於社會大眾,還是具有職業特殊性。但比較非自願、生活苦難的象徵,阿爾朵莉雅的刺青顯得較為正向,體現了人類主導自我身體的一種選項。

【II. 運轉中的藝術】

雖然刺青作為藝術,曾經長期被視為邊陲者的印記。但在1891年美國人奧瑞利(Samuel O’Reilly)發明了電動刺青機後,大幅降低了技術門檻,讓刺青藝術的藝術性與發展可能性迎來了新的紀元。同時期西方世界開始接觸到日本的刺青文化:入墨 /irezumi,並在20世紀初開始陸續進行相互學習的國際交流。1953年在英國布里斯托(Bristol) ,仿照日本成立第一個刺青俱樂部。1976年美國休士頓(Houston)則是首次舉行了國際刺青大會。象徵著國際社會開始以新的開放思維,面對刺青這一項身體藝術。
歌川國貞Utagawa Kunisada,《三連屏歌舞伎役者繪-俠盜弁天小僧菊之助(上臂刺青、怒攻追擊者)》,日本,法國國家凱布朗利博物館典藏Musée du quai Branly – Jacques Chirac, Paris (Inv. X.2016-2)。圖/非池中藝術網翻攝自展場須藤昌人 Masato Sudo,《藍像》,日本,法國國家凱布朗利博物館典藏,Musée du quai Branly – Jacques Chirac, Paris (Inv. 70.2013.29.10)。圖/非池中藝術網翻攝自展場
日本藝術家須藤昌人以《藍像》為題,拍攝了一系列的日式刺青(入墨 /irezumi)攝影作品。日本文化中相信,入墨會帶給刺青者力量的加持。於是消防員、人力車夫等勞力工作者們,自古便有各自喜好的刺青圖案。入墨的形式上多源自浮世繪的畫風,題材上也有許多參照了中國古典小說(水滸傳等等)的案例。入墨文化與當時歐美地區徽章式的刺青不同,包含的色彩更加活潑、所容納的敘事性也更加多元。隨著與西方國家交流,歐美各國對於這樣瑰麗的刺青型態相當有興趣,進而也影響了國際間對於刺青的認知。但是即便入墨的藝術性在國際間廣受推崇,由於和極道(黑社會)的關聯性,讓此文化至今仍處於「被壓制卻持續發展」的狀態。
廷-廷 Tin-Tin,《女性人體前身的刺青圖紋》,法國。圖/非池中藝術網攝
法國藝術家廷-廷的刺青之路和多數的師徒傳承不同,是從部隊服役期間為同袍(提供了大量的實驗機會)刺青而一步步摸索開始的。除了經營自家工作室,也是法國國際紋身展(Le Mondial du Tatouage)的主辦人。30多年來醉心於刺青,至今已經是法國刺青界殿堂級的教父人物。作品《女性人體前身的刺青圖紋》中的花卉、龍、人物,呈現了廷-廷廣為人知的「現實主義X浮世繪」風格。藉由將日式入墨的圖像「歐洲化」,形塑出了技法上嚴謹,但題材及構圖上自由不羈的個人風格。也很大程度地體現了刺青文化在國際間交流的縮影。

TATTOO刺青 身之印高雄市立美術館法國國家凱布朗利博物館 從身體凝視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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